星期五, 11月 28, 2008

聖誕月的書

勿忘我
五個橫跨一九六○至一九九九年的故事,看似各自獨立,卻又互相關聯,揭露了小孩之間的純真友誼、成人醜惡的掠奪世界,以及美國人在越戰之後對抗不安的生存法則。危險、焦慮、貪婪、爭奪,還有人性最深層的蠢蠢慾望與期待救贖的希望。

龍紋身的女孩
一樁疑似小島密室的謀殺案,一個權貴家族的黑暗歷史,一場小記者對抗資本家的正義之戰,一段受害女子的復仇之路。

文字來源:博客來書籍館

老大吶喊草圖



這一系列的不是原創,是描圖,可以拿來練習筆觸用。

沙發草圖



這是我家客廳的沙發。

昨晚上色到一半,軟體突然自動quit出,心血付諸流水。目前我使用的是GIMP2,一個免費分享軟體。免錢的,只好摸摸鼻子勤存檔。哪知我昨天存成gif,不是那個親愛的psd,沒有圖層,沒有辦法,只能說一切都是命中註定。放上草圖先,再找時間完成上色。

星期三, 11月 26, 2008

一九九二雪山行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老爸在台北銀行上班,我當時是高二生。

某天,老爸興沖沖的問我想不想爬雪山,台灣第二高峰,二天一夜。我沒想太多就答應了。去公司跟老爸攝影社的同事了解一下狀況後,才認真起來。風衣、登山鞋、背包、睡袋...必帶配備,該買就買,能借就借。同時加強體能訓練。除了打籃球外,每天小跑步上下來回家裡的樓梯數十遍,同步訓練著呼吸節奏。一邊準備,一邊興奮期待著人生第一次專業登山的到來。

出發當日,裝備齊全,和老爸揮手道再見,一個人,坐上了九人小巴士。老爸心臟不好,無法成行。同行隊友大多是男生,女生加我僅三枚。風塵僕僕的趕路。我頭倚在車窗邊,開始擔心,這未知的旅程,一個人的二天一夜。下午四點多抵達登山口,隨即入山,慬慎的跟上隊伍前進的速度。過登山口沒多久就都是陡坡,再加上前方狀況不明,感覺爬得很吃力。小腿肚很快就傳來一陣陣酸麻,要忍耐,這只是個開始。到達七卡山莊,衣服早已濕透,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休息煮食。

當年的這裡,美其名山莊,其實跟電影場景裡荒廢的獵人小屋一樣破舊簡陋。屋子裡邊空蕩蕩的,二層上下釘的木頭床,四邊風大會哭號的鐵皮屋身。但最最最可怕不堪回想的就是隔壁黃金滿溢的廁所了。

我們在山莊大門外廣場就地野坎。隊友從重裝備背袋裡像變魔術似的,一樣樣的掏出所有煮具,三兩下俐落的成就一鍋香噴噴的什錦麵。天色漸漸變得墨黑,四周空氣似乎也冷凝的有點沈重。我們並肩圍坐一圈,捧著鋼碗喝熱湯,領隊大略地說明一下接下來的行程:「晚餐後上床睡覺,半夜零點左右morning call,三六九山莊看日出,再攻雪山主峰。」

同行阿姨提醒我,睡覺時腳枕在背包上抬高睡,可以減輕高山症症狀。睡到不知幾點,恍惚中彷彿聽到一陣陣鈴鐺清脆的響亮聲。隔壁阿姨這時也醒了,她說好像莫札特「安魂曲」的某段。說完,她起身外出去上廁所,留下我張大眼睛睡意全消的瞪著上舖的木板,急促規律的心跳和詭異的鈴聲共嗚著。不久阿姨回來,原來是一隊師大登山社剛抵達山莊,同行一隻大麥町狗,脖子上掛了個鈴鐺。他們在外面紮營,大麥町興奮的跳來跑去,震得的鈴聲不停歇,在寂靜的山上,特別清晰。

高山的深夜很寒冷。隊長逐一輕聲的叫大家起床。我們安靜而迅速的起身理好睡袋,魚貫地來到大門口集合。一人分到一顆乾饅頭和一杯熱麥片,就著冰凍的空氣,靜靜的吃著。隊長宣佈,輕裝攻頂即可,重裝備集中堆放在山莊一角,回程再取。一腳踏進黑暗的山裡,同行有位裝頭燈的隊友,體貼的走在我身後,幫忙照亮腳下路。心裡一直記著剛隊長講的:路不好走,要注意腳步,會有一大段路是崚線,特別危險。我原本就膽小,此時更神經緊張。

隊友此行的目的是攝影,每個人除了背包,還攜有沈重的攝影器材,卻腳程輕快,讓我由衷佩服。一路上不時有人詢問我的狀況,我都只笑笑的點個頭,不敢開口講話,怕呼吸節奏會亂掉。後來記得最多的畫面,是在頭燈光束左右搖晃下,反映白光的岩石、泥土小草,還有我的登山鞋頭。不知道走了多久,隊長宣佈前方山頭就是雪山東峰,大家可以稍事休息。我站著緩和一下身體,過一會兒,就和大家並排半坐半躺在草地上朝天空看去。冷風吹拂過一張張發熱的臉,四周漸漸變得安靜,大家出神的凝視著。夜空像黑絨布,星星像一顆顆超大超亮的鑽石就這麼或聚或散的隨興鑲著,豪氣華麗中卻透著絲絲寂寥。

離開東峰,走了相當久一段路,就在抵達三六九山莊時,日出登場。第一次感受到日出前的凍,就算把隨身衣物都緊包在身上,也緊挨著大家圍坐在小瓦斯爐四周,仍不自覺顫抖著。那種冷,好像有人穿透你的衣服,用甫握過冰塊的手掌,按著你一樣令人感覺戰慄不已。不久天空中緩慢的色彩變化,抓住大家視線,我們停止交談,被深深吸引著。一開始是像墨染的醬紫,漸次進入綠藍、轉成橙黃...調性由寒轉暖,空氣也不再那麼寒冷。不一會兒功夫,太陽就熱力四射的完全照耀在三六九山莊的鐵皮屋頂上,一大片山坡草更顯得金黃搖曳。

等隊友攝影告一段落,我們再度拔隊出發。沿途看到整個山頭散落著一大片白木林,森白的樹幹直挺的斜插入天,襯著藍天,美的簡潔晰利。進入黑森林,週遭景色大異於前,像進入關了燈的房間,四週同時陰暗了下來。參天大樹腳邊四處橫陳著空洞倒木,到處都上演著生機與腐朽。我們在一道小水流處休息,順便裝滿水壺,隊友們輕鬆地閒聊著:前陣子,一位山友在附近迷路,最後身亡...讓剛剛才放鬆下來的我,頓時又警戒起來。

出了黑森林不久,一片豁然開朗的開闊地形,轉個角度,雪山山頭似乎近在咫尺。登頂前是一段易滑的碎石礫大斜坡路,爬到這裡的我已經快掛了,像個機器人公式化的使用著麻木的雙腳,一心往上爬。只記得迎面而來一張張親切熱情的笑容,給我們打氣。吃力的登上山頂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是窩在小石頭旁睡覺,還真的沈沈睡了好一會兒。醒來後站在山頭吹風,環顧四週,小天下的感動由然而升,心裡湧起一波波的感觸,無法形容,難以言述。離開前,大家不能免俗的舉著鐵皮合影:「雪山高度3886M」。

回程路上,除了對哭坡的景色有印象外,其他的對我來說都是山路,走不完的山,趕不完的路。只記得很累,意志力支撐一切。從半夜十二點被叫醒一直到晚上六點,中間除了短暫的小歇外,一直像追逐什麼似的不停趕路。直到搭上親愛的小巴士,一行人也不顧又臭又累的互相倚靠著的睡著了。

這趟雪山行,讓我迷上辛苦流汗後那股滿足的滋味,一直期待哪天能舊地重遊,也許就在不遠的將來。

後記:年代遙遠,不復記憶,白描敍述裡也許有出入,但感覺卻是深刻到心裡,無法忘記。

星期六, 11月 22, 2008

拼布大夢


照片:2007年十二月,青潭,老爸拍的。

整理出好幾堆的衣服待回收,其中不少簇新但不合身的衣服,花色還算嶄新美麗。丟了可惜,突然想來試試拼布,用縫的那種。

只是我一向粗枝大葉,國中的家政課,都是草草應付,沒有一絲女生特有的纖細手感。當年看到尢會編中國結,眼睛差點掉下來。編織對我而言始終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手上的線永遠都會迷路。這一定有遺傳的啦!哈哈哈!記得小時候在舊家老媽房裡那個飄散著不明香味的舊櫥櫃裡探險時,曾翻出一條半完工的十字繡織品。布上頭的圖案應該是隻梅花鹿,當時我們只有看到頭。問老媽得到一個「不知道」和一片頭皮。跑去問老爸才知道,老媽年輕時不善使用針線,於是老爸幫她報名十字繡課程,這個鹿繡是課餘作業。當然啦,老媽實在沒興趣,作業沒做完,擺到現在已泛黃。但回想起小時候我們衣褲的縫補處,嗯~果然是實用組而非藝術組的,是老爸搞錯方向了。

既然起了這個念頭,當然要先做功課,小朋友睡著時就來上網查一下入門的難易程度。哇,真讚,尤其是日本人的作品,光用看的就覺得像在金黃色陽光下陣陣微風吹過大麥田一樣地舒服自然。邊看圖片我就邊流口水做大夢,幻想哪天背著拼布背包招遙過市,坐在我的拼布坐墊上喝咖啡...等到搜索到拼布作法,人才清醒,老老實實的按圖讀文字,嗯,需要時間,一段很長的時間。

目前一切都還在籌備中...我的拼布大夢。

星期五, 11月 21, 2008

值得


照片:2008年十月,動物園蝴蝶館。

年度換季大整理,終於告一段落。

這幾天,除了例行工作外,還大規模的把衣櫃床下所有衣物挖出來過濾,順便重新安排房間的空間佈置。再加上旁邊一直有二個超興奮小孩,他們破壞我建設。為了及時趕上他們的速度,我雙手的節奏變快,心跟著急躁起來。聲音愈喊愈大聲,口氣也不耐煩,搞得好像在打仗。眼看快翻臉,決定母子三人下去晃晃,吹吹涼風解悶氣。老大迎風跑步,老二認真地在推車上吃茶葉蛋,我雙手插口袋慢慢踱步。

我一直是這種個性的人,為了想要做的事,不顧一切,完全的自我主義。但現在我不是一個人。必須顧及,在處理事情的過程中,給了他們什麼環境氛圍?和什麼樣的做事風格,去學習,去模仿。

我太趕了。以完成工作為目標,埋頭一直做,為了不時冒出的障礙物而生氣,完全忽略他們充滿好奇的眼光。我該慢下來。慢,才有時間去體會去思考。就會觀察到也許他們的急於參與是因為我的強力拒絕。也許我該找部有趣的影片,一些可口的餅干,陪他們看一會兒,再靜靜的走開。又或者,另外安排一堆衣物,給他們摺,讓他們加入。

隔天,我真的去租了「魔法玩具城」。當然,永遠別想只靠一個東西就能搞定小孩,他們本身就是個變數。但很高興的是,他們讓我想要改變,甚至於是那個已經安穩隱藏了好久的另一個自己。

整理房子的同時整理了自己,累,也值得。

星期四, 11月 13, 2008

【轉貼】中央社副總編輯離職前諍言

作者:莊豐嘉
日期:2008-10-10

月底我就要離開中央社了。原以為沒有牽掛,想不到還是離情依依。雖然跟各位不是常有聊天的機會,但真的覺得,我在中央社從各位所學到的,比我能給大家的多太多,也體會到,在民主社會中,中央社的角色是不可或缺的。

畢竟也待了超過三年,應該有資格以中央社人自居。在臨走之前,從中央社的角度,內心還是有些覺得隱隱不安、不妥的事情必須就教於各位。

記得前年紅衫軍包圍總統府的時候,當時國內中心召開編採會議,動員所有各組的記者,全部投入,夜晚還輪值,就怕漏掉任何風吹草動,讓新聞溜走。後來我才知道,所有媒體就只有中央社和中天電視是全天候採訪這則新聞的。尤其,在第一天的時候,單單紅衫軍的照片就發了將近一百三十張,遠超過平日總共只有八十多張的數量。

大家全心投入新聞當然值得讚許和肯定。不過我必須告訴各位的是,紅衫軍長達數個月的活動中,我從來沒有收到一通來自任何高層的電話,要求有關紅衫軍的新聞不要做太多。中央社也沒有受到總統府、行政院及新聞局任何間接或直接的關切。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值得大書特書的事情,在民主國家中,媒體忠於報導事實,不在歷史事件中缺席,這就是媒體人最堪欣慰的事了。

但是,最近,許多跑政治新聞的記者都感受到一些壓力。因為不知道那些新聞會踩到地雷,看起來十分安全的新聞也會出問題。例如,新聞局在操作研考會有關馬英九百日民調新聞上,不僅消息是新聞局放的,連該訪問的學者都指定好了。但是,只因為學者在文章中提了些微負面說法,社方要求撤稿重發,讓記者必須半夜兩點起床發稿。

我在國外的這段時間,和國內聯絡時也聽到了一些聲音,就是社方對於馬政府的負面新聞,要求能少則少。李登輝同時罵阿扁和馬英九,就只有罵阿扁的稿子發得出去。本土社團的新聞,純屬言論主張的,也在封殺之列。記者淪為只能報喜卻不能報憂的工具,作為新聞主管,不能阻止這樣的發展,我實在深感慚愧。

新華社在四川地震及三鹿毒奶粉事件中,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化妝風格,難道就要附身在中央社身上嗎? 我想,我必須提醒自己和各位的是,中央通訊社是國家通訊社,不是國民黨、民進黨或政府的通訊社,經費不是新聞局給的,而是由人民納稅錢來的。

中央社是新聞的上游,提供新聞給所有媒體訂戶。如果有一天,中央社的新聞是選擇性的,不完整的,甚至是偏頗的,有些人民或團體是不能享有同樣的媒體親近權的,大家讀中央社新聞,要跟看新華社新聞一樣抱持懷疑的態度時,中央社豈不就是走到了末日?難道馬政府對待中央社的態度,就跟國防部把青年日報當作宣傳報一樣嗎?

最後,也是最令我感到不解的是,新任副社長人選由馬英九競選總統時的發言人羅智強接任。就人論人,其實以總統選舉電視辯論時我和他的接觸,我認為他少年老成,的確不是沒有能力的人。

但就人事布局而言,只要翻開以往中央社歷任副社長的資歷背景,就可以知道,以一個完全缺乏新聞經驗和社會歷練、除了在律師事務所和政治選舉有些許工作經驗的年輕人,就能當上副社長的位置,我必須說,可能連羅智強他自己都不清楚,這是對具有深遠歷史的中央社的羞辱,對媒體人完全瞧不起的惡劣、粗糙作法。

這個人事案,證明政治永遠高於其他一切專業。中央社在和其他媒體一起跑新聞時,到底是一個記者,還是一個文宣記錄員? 這個問題在民進黨執政時代一樣存在,但是在國民黨執政不到五個月的時候,已經不再是問題,而是有了具體的答案,那就是後者。

有機會感受到身為中央社同仁的光榮和悲哀,這是我最難忘的經驗。中央社不管怎樣藍綠批評,至少記者和主管要求的新聞嚴謹度和客觀性,是獲得肯定的。我常跟外界的人講,只要知道中央社的新聞寫作規範和立法院的政治現實,就知道中央社不可能偏到哪裡去。如今,對於這樣的答案,我卻開始懷疑和動搖了。

我們甚至完全忘記,中央社曾經在國民黨立委的要求下,由下而上訂定了新聞公約,禁止任何政治或商業力量對新聞的干預。問題是,社方對於來自政治力量完全不設防線的做法,已經讓記者處在最卑微的角色了。

新的經營團隊的管理能力令人印象深刻,但是作為新聞工作人員,最稀罕的就是做個有尊嚴的媒體人。原以為中央社可以是淨土,看來,這是奢想了。

我的批評不一定公允,同樣的,社方的作為,也要接受公評。枝枝節節的小問題都不是我在意的,但媒體真要淪落到這種地步嗎?

星期二, 11月 11, 2008

活著


照片:2003年三月,埔里日月潭。

今天的陽光很讚。

前陣子社會上因為政治而引發出來的人權問題,吸引我去關注。我埋首在各個社會觀察家或記錄者的網站中努力爬文,希望了解後能減少岐見和誤會。目前的結論:站在人民的角度,不論政府或在野黨,人民權利都一樣被陌視忽略及操控。然後呢?能做什麼呢?

呼~但過度熱衷的結果就是會感覺到厭煩,只想遠離。

接著快速的看完兩本書:「據說,我曾經是人類」和「賽德克。巴萊」。書裡的世界,讓心裡沈重鬱悶的就像是陰雨連綿的天氣,暫時還化不開。無能為力的感覺一直排山倒海而來,不太好,是該喊暫停的時候了。

剛好,天氣變冷,就來忙換季好了。在浴室裡彎著腰,用力的洗刷著每年冬天都要舖上的淺藍色地墊,數量還真不少。就在要拿到書房小房間的陽台上晾晒時,拉開窗簾,哇!什麼都是亮的。陽光照著陽台上的一朵向日葵,溫暖的小黃花,比昨天又更開了點。武竹在風中發亮,小玫瑰繼續開著花,再來就只在等小辣椒變紅啦!站著不動,感受涼涼又溫溫的風,覺得開始動手做真是這陣子最好的決定了。

中午過後,小朋友睡了,挑了一本書,黃明堅的「簡簡單單過日子」,泡上一杯茶,坐在床邊,用最舒服的姿勢翻看著...看著看著,我很想分享這一篇:

既然生命只有一次,
我打算怎麼活呢?
如果一生只能選擇做一種人,
我想要做什麼樣的人呢?
我率性擺脫了繁重的差事,
只留下一份輕鬆的工作,
還留下很多很多時間給自己-
去讀書、去聽音樂、去散步、
去和家人說話、去睡大頭覺、
去盯著黃昏的太陽直直掉到大樓後面。


嗯~真不錯。

星期五, 11月 07, 2008

客家人


照片:2005年四月,老大九個月。

下午我在陽台晒衣服,正努力將一件件皺皺的衣服甩開拉直。

老大突然跑來找我,隔著陽台紗窗跟我說:「媽咪,我跟你講哦,客家人沒有家。」。我一邊不停的工作一邊好奇的問:「哦~是哦,為什麼咧?」。老大很正經的回答我:「因為他們是客人,都住在別人家,所以沒有自己的家。」。「...」

星期四, 11月 06, 2008

一九九二


照片:2003年七月,野柳。

高二時,白天在總統府隔壁的台灣銀行總行業務部實習,晚上去台北商專附設高商補校上課。那是一九九二年,我後來才知道,也是九二共識的那年,所謂的民進暴民黨和政府正緊張對恃。

有一天中午,陽光和昫,我key-in完手邊的放款案子,正準備去衡陽街四處晃晃覓食。才起身,隔壁阿姨就跟我提醒,今天不要出去外面吃飯,民進黨會有暴動。匆匆吃完便當,和一些叔叔阿姨擠在靠寶慶路的窗口向下四處張望。沒多久,耳邊傳來一陣陣規律沈重的踏步聲,馬上就看到好幾股不知從何處小跑步出來的憲兵。他們安靜而迅速的集結,在一陣整理隊伍口令後,紛紛蹲下,放眼望去,寶慶路一片褐色的海。

這時突然從對面小巷內傳來吵雜聲和此起彼落大聲喝斥的爭吵聲,很兇狠的那種。後來聽阿姨們講,就是為了防堵民進黨員接近總統府,才這麼交管佈署。但總統府後面小巷內有間麵店,老早就預先藏匿了數位民進黨員,找時機衝出來抗議,憲兵圍捕,一陣混亂。應該也就在那幾天,台北商專附近的道路也管制,我們都被臨時通知走路到羅斯福路再搭車回家。

在高中三年裡,常常發生這種狀況,我也是在這樣的情形下開始對民進黨產生好奇。之後,我去找書來看,極想了解,他們到底在做什麼?有什麼好鬧的啊?平靜過日子不好嗎?也才知道在一黨獨大的政府下發異議之聲有多麼艱困,以及當局有多麼不願意開放自由意志的表達。

昨晚看到新聞,想到一個廣告,上網查了一下這個廣告的OS:
你的孩子,他們青春、自信、帥氣、漂亮,有時充滿正義感,有時完全進入自己的世界。
二十多歲了,已經多久你不曾和他促膝長談,告訴他這二十多年來的種種改變。
他三歲的時候,蔣總統逝世,全國守喪一個月。
他五歲前,有上千條歌曲被禁唱。
他四歲時,人民還在高喊總統民選。
六歲時,還有人遭遇滅門血案、政治屠殺。
他七歲時,還有人自焚,爭取言論自由。
他十二歲前,警察還可以毆打遊行民眾。
這些歷史都過去了,但真的,他們並不很遙遠。
你的孩子必須知道,沒有憲兵可以檢查他iPod裡的歌曲。
當年反對總統民選的人,現在也參選總統了。
吶喊總統下台可以不用坐牢,這些都不是天經地義,是我們用血淚換來的自由。
請和你的孩子促膝常談,告訴他,在他身上的這一切,是多麼珍貴。
請守護孩子,你就是台灣的守護者。


從一九九二到二00八,我珍惜這樣的改變。

後記一:
「國際間常用的控制群眾作法,是使用催淚彈或鎮暴水柱」
「警察和軍人是國家工具,在政府明確的指示下,切實完整的執行任務」

星期三, 11月 05, 2008

這一刻的台灣真復古


照片:2003年三月,金瓜石。

有一陣子很沈迷早期有關任何國民黨統治下社會裡一些小人物的故事。
大約在我腦海的畫面可以是這樣的描述:
異議分子關綠島,
特務警察搞監視。
禁止播放親共歌,
人民思想要壓好。

剛看完中視午間新聞畫面:
異議分子牢中蹲,
戴帽子的滿街跑。
禁止播放台灣歌,
只為一個將沈會。

這一刻的台灣真復古。